锦觅取茶在手,轻抿润喉,看着润玉浅笑温柔:
“前代冥尊早逝,因天律不曾赐其主,至令冥界封闭近二十万载不启,虽众生依旧可渡忘川往黄泉,经奈何入轮回,可终究是冥土无主,众生无骨,天律无纲。
所以,这冥尊之位久悬,也是天地间一大事。但天道有谕,非有德之龙不可为冥主。
然,这天地间,真正的有德之龙早就各有其事不得脱身,无德者又开不得封印,便就耽搁下来。
如今,花界无傍,天后又对我辈意在灭之,纵有龙族兵借,到底不得久长,唯有解封冥土一途。”
“自天地两分,清浊各离,这有‘有德之龙’便是指应龙。吾祖镇北冥不得脱身,吾母乃道成,将飞升上境以为镇守,所以,觅儿是想让润玉去为冥尊?”
不愧是自小相依的,润玉对锦觅的所思那是如同己思,他挽袖持壶为锦觅杯中续茶,垂睫浅笑:
“只是觅儿,你如何能保,此去会一定功成?”
“你当咱们仨这些年的所为,真是在捣蛋不成?”
小九实在忍不得这二人无视他的举动,就手夺了润玉手里的茶壶给自家也斟了杯,对润玉那厚此薄彼之举甚为不忿,冲人皱鼻做个大鬼脸,抢白道:
“你别忘了,我们在天界可是在那天后手下救过不少人,旁的不说,光是祝融族的事,我们三个所承的功德就够护一界气运,若这还不能称‘有德’,那谁又称得?”
润玉与锦觅相视而笑,二人眸光交汇间似有风华无限,那般缱绻旖旎让小九平白打个嗝,好饱!
这三只在议大事,可怜那水池里的火神旭凤,却是将这一生的醴泉都饮了个饱,估计好长日子是不想再饮。
被泡得苍白发皱僵直难曲的手指,哆嗦半天才搭上水池边沿,努力半晌才把自家从泉池里脱身上岸,湿发覆面,衣漉靴落,面色青白,跟忘川里那水鬼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