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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嵩细打量宇文玥的脸色,也甚为赞同的点头。他这妹妹,别看成日里挥着鞭子把个京城世家公子吓得人人变色,却也是极有分寸与手段的人物,那手医术之了得,就是太医院正也是极推崇的。

只是元淳最喜用她之长来抓谍者,而不是做救人之用,故此她出手救治宇文玥,希罕得燕洵与元嵩拿他当奇珍之物看。

宇文玥此时尚未回神,便对上俩人四个大眼珠子,方才清醒的他被吓了一跳,脱口便道:

“你俩这是在闹什么?怎么如此看我。”

“当然要看你,你可是这西魏国中,第一个有胆子敢抱着淳儿胳膊不放,口口声声叫‘娘’的人。”

元嵩振衣入座,歪着头看向宇文玥,眼中戏谑遮都遮不住,他对宇文玥拉着元淳叫“娘亲”,还没被元淳给灭了,就由不得元嵩不感兴趣,只是元嵩早被元淳调教得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便也仅是含笑不语,只做观望。

燕洵那铁木疙瘩脑袋,真是没一根弦搭到儿女情长上去,因为就他所知,宇文玥是个冷木头,元淳又是个霸道性子,这俩要混一块儿,那真会天上下红雨,夜空悬血月不可。

燕洵的生辰宴还是落到宇文玥头上,宇文玥在青山院为燕洵大排酒宴,更邀来乐坊名伎乐师以助兴,连魏舒游、魏舒烨兄弟也看得抚掌大呼叫“好”,纵是心怀阴诡的宇文怀与赵西风也极悦。

这场宴会,压轴的是东海国乐伎献上的乐舞,数位舞姬时而舞若花开缤纷,时而若惊鸿飞羽,时而又如杨花柳絮,那娉婷袅娜的舞姿让人目眩。

舞姬之首身着绿烟罗,足踝之上系着串金铃,进退之间,舞动之时金铃摇动,带着魅惑之音,让所闻者神思迷醉,直至回腰卧身后,众人久久沉醉后,方始回过神来。

“小女们恭贺燕世子生辰之喜,祝世子年年岁岁欢喜安健!”

莺声燕语中,众女退下,有女素裳珠幕掩面,徐徐步出,怀抱一把小忽雷(一种形似琵琶的乐器),弦乐声声,似玉珠击盘,若星落九天,若白雪簌簌飘飞落于朱砂红梅,雪白梅艳其红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