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其脸色,沈昭慕便知,这事成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
他来了半晌,此时才正眼瞧了下池芫。
比半月前,还要瘦些,面上也带着病态的苍白,性子瞧着倒是沉稳了几分。
嗯,看来派赵嬷嬷过来磨砺她是对的,这不,收效还算不错。
他看了眼桌案上厚厚一塌纸张,适时地开口替她进行下一步计划——
“贵妃娘娘桌案上放的什么?”
这一句,将怒在心头说不出话来的太后思绪拉回,她眺望了眼,看不真切,便对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忙恭敬地上前,看了眼桌案上的纸张,拿了一张出来递给太后瞧,池芫见状,艳丽的脸微白,“冷宫寂寥,随手抄些佛经,安安心罢了。
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太后却是抬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将猫递给嬷嬷,拿着这张纸端详了一会。
“好字,不想你这手字写得这般漂亮。”
太后赞许过后,便点头,“观字如观人,笔迹工整,落笔顺畅柔和,看来,贵妃在这冷宫的俩月,性子平和了不少。”
池芫故作苦笑,摇摇头,头上一根像样的簪子都没有戴,这叫太后心下无比唏嘘。
这都快不像她记忆中的池芫了。
就听她略带自嘲的声音紧随其后,直击心灵,“性子再不平和,又能怎样,护臣妾的大厦已倾,冷宫里日子清苦,自己再不想开些,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哪怕这般说,她的眼中都始终带着不屈的神色。
这叫太后觉得,实属难得。
后妃难为,太后从前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她一开始还不是皇后,后来皇帝即位了,她才成为太后,真正当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