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高呼“吾皇明鉴”、“臣不敢”。
也有同僚替他说情,并且有些指摘的意思,说皇帝此话寒了这些一心忠于陛下的老臣的心。
沈宸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跪拜了一小半大臣,说着说着就好似他方才的话不该说一样。
他很生气,手紧紧地落在龙椅扶手上,小脸紧绷着,咬着下唇,一双眼瞪得死死的,随时要暴走似的。
这时。
池芫忽而轻轻地笑了声,她这声有些突兀,是以,满殿便被帘子后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诸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只许你们对哀家和陛下指手画脚,还不能让陛下说上一二了?”她说着,笑语带刺继续道,“哀家还未坐下,你们便说后宫干政,如今你们无脑进谏在先,陛下合理怀疑在后
只听说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倒头一回应验在一国之君身上的。”
明明是女儿家最吴侬软语的腔调,还是带着笑说的,却愣是比几个巴掌更有杀伤力地叫跪着的大臣面红耳赤。
有言官要指责池芫身为太后,言行不当,但看了一会热闹的沈临风却恰当时分站出来替池芫“解围”。
“太后所言不无道理。各位大人,既是皇家祈福,关乎先帝入皇陵这等大事,合该陛下拿主意,不能因皇上年幼,便过度替皇上分忧了,是吧,九弟?”
他是亲王,他都这么说了,他那一派的大臣自然附和起来。
而摄政王一党,却是恼怒他将火从几个迂腐的言官那,引到了摄政王身上。
眼见着又要剑拔弩张起来,沈昭慕却低低笑起来。
“太后好口才,陛下也年幼便有主见,这是幽国之幸事,至于诸位大人,替君分忧,本也无过
但如今陛下年幼登基,太后若是去五台山半载,谁来照顾陛下起居?你们也不想想,自个儿家中的小儿子,怎么舍得丢家中不顾的。本王身为陛下的王叔,更是不会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