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诛心,面上始终挂着笑,却半分温度都感受不到了。沈昭慕掩在袖中的手无声地捏紧成拳头,眼底浓墨阴郁,看向池庸一家人的眼神都带了杀意。
他查过她从前的事,只知道深入简出,柔弱胆小不受重视,却不知是这般如履薄冰!
池沅不给池庸等人反驳的机会,继续道,“父亲可知,一入这红墙深宫,要想活下去得死过多少回淬炼多少回才行?呵,父亲怎么会知道呢?毕竟在我万般无奈向你求救时,你却回了我一句既已是皇家的人,死活便再与池家无关,不要牵连家族
是,我的确不是你口中的池沅了!”
她突然高声呵了声,又故意停顿下来,冷笑地睨着池庸。
“看,陛下您听听!这根本不是微臣的长女”池庸被池沅那看蝼蚁和笑话一样的眼神刺激得上头,闻言立即指着她,向沈昭慕申辩。
沈昭慕冷着脸,阴沉沉的,没有说话。
一旁的沈宗皱了皱眉,意识到若这么下去这池沅便将局势扭转到对他不利的地步。
忙出声道,“婉妃,你这般对亲生父亲说话,如何像为人子女该有的面貌?谁不知道池大人的长女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孝顺纯良”
“那想必侯爷也知道,你沈家出的昭仪娘娘过分率性,跋扈独断,视人命为草芥,但凡是后宫容貌出挑,才情出众的嫔妃,都被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而本宫,就因为容貌盖过她,被她多加折磨为难,甚至不惜痛下杀手,将本宫推入料峭寒春的湖里”
她抑扬顿挫,妙语连珠,根本不给沈宗反驳和开口的机会,“死过一次的人,大是大非痛彻心扉,若不浴火重生,脱胎换骨,如何能躲得过你宝贝女儿一次又一次的暗害?”
“你,你这是污蔑!”沈宗瞪着眼,没想到池沅看着柔弱,却如此伶牙俐齿,还当众将沈如霜也拉下来,丝毫不怕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