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母将关爱全部倾注至哥哥身上时,她又恶劣地希望,那个患病的人是她。
得偿所愿,还是难逃一劫?
陆枝说不明白。
“好可惜,看不到也也长满白胡子的模样了。”
陆枝眉眼间泛酸,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侧脸“啪嗒、啪嗒”落到枕头上。
周迟也坐到床沿,把人抱在怀里,“说什么傻话。”
陆枝的情绪崩溃到极点,哽咽着说:“我会很难出道、很难毕业,我生活不能自理……还、还要你照顾我,我会拖累你,成为你的负担。”
女孩的哭声牵扯着周迟也的心绪,心脏钝钝地发疼。
他收紧手臂的力道,把人又抱紧了几分。
“枝枝,你永远不会是我的负担,更不会拖累我。”
陆枝于他而言,就像是一颗高悬不落的太阳。在他落入泥淖、灰败度日时,毅然决然拉他脱离险境。
陆枝下意识抬起头,想回视他,眼前却被无止境的黑暗遮挡。
她长睫上挂着泪珠,听到周迟也笃定的语气,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突然落定了。
陆枝嘴唇嗫嚅了下,轻轻叹口气说:“可我看不到你了……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她边说,边伸手在面前挥舞。
经过反复确认后,陆枝脊背弯起,瑟缩起身子,“不是说盲人能感受到些微的光亮吗?”
为什么她眼前一片漆黑,这样的黑暗让人很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