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也看着他:“你想如何了结?”
宋旭盛志得意满,懒洋洋靠着椅背,“我活到这把岁数,钱权不缺,就是看重脸面。当年……我可以当你桀骜不驯,今儿你只要给我服个软,这事就在我这翻篇。”
笑话!
始作俑者要受害者服软,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陆枝冷眼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谈了。”
她起身,拉起周迟也就要走。
“等等——”
周迟也轻拍了下她的手,待陆枝松开,抬步往宋旭盛那边走去。
宋旭盛浑浊的眼珠亮了下,心想娱乐圈果然磨练心性,过了几年,周迟也倒是圆滑许多,肯弯下傲骨服软了。
周迟也停在他面前,唇角噙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大片光束自他身后笼罩下来,逆光而立,他的面容隐在暗影中,沉沉的黑眸压迫感十足。
“我不止你这一条路可以走。”他声音淡漠,从容不迫地说,“况且,我也不曾想过走你这条路。”
宋旭盛莫名想起当年,被人摁在地上的少年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像一只即将被剥皮拆骨的幼狮,孤绝地寻找最后的活路。
他饶有兴致欣赏着少年的挣扎、破碎,更是设想他在自己的控制下哭泣、满面泪痕是多么动人。
周迟也不再挣扎,猩红着眼眶说:“我答应了。”
那年,他亦是这样缓慢走到身边,宋旭盛看着他,最后迎来的却是脑后的重力一击。
酒瓶破碎,猩红的液体混杂着血液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