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孕之初医生便告知男孩遗传病的机率高达百分之八十,若非她坚持,儿子不必受这样不见天日的苦楚。
陆母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周迟也的那秒僵住。
连带着出国前能见到陆枝的欣喜一并被愕然替代,“你们怎么来了?”
陆枝眼神暗了暗,突然觉得不是那么值得。
她拼命做题,提前交卷,赶来机场见他们,不是想等来这句——你怎么来了?
有那么一秒钟,陆枝想转身离开。
但周迟也在她身后,轻轻推了她一下,“过去吧,我在那边等你。”
言罢,他转身走向最远处的角落。
陆枝抿抿嘴唇,朝他们走过去,“爸妈,哥哥。”
陆绥听到她的声音,笑道:“我就说枝枝会来。”
陆母正要开口,手腕被陆绥拉住,一家人没必要见面就吵,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陆母咽回去那些疑问,“枝枝,你今天下午不是有考试?”
陆枝垂着头说:“提前交卷了。”
“你从小就喜欢这样。”陆母叹口气,“总没有耐心多检查几遍。”
陆枝嘴唇翕动,辩解的话绕到嘴边,忽然就懒得解释了。
陆绥问:“今年寒假比较久,过年那几天如果我手术顺利,不如让枝枝来找我们吧?”
“和爷爷待在苏市老宅,也怪闷的。”
陆枝眼睛一亮,下意识去看陆母。
陆母温声说:“枝枝从没一个人坐过长途航班,再说到了纽约,我们也抽不出时间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