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送她去医院,等她醒来后,被告知周迟也找到了。
巧的是他也在这家医院的住院部。
好好的人,怎么会进医院?陆枝疯了一样赶过去。
病房中空荡寂静,输液管中的液体不断滴落,慢慢流入周迟也的血管中,他唇色苍白,整个人消瘦憔悴,像个纸片人,羸弱到被风一吹就倒。
陆枝的脚仿佛被灌了千万吨的铅,难以移动。
周迟也听到开门声,缓慢转过头来。
陆枝永远忘不掉他那时的眼神,空洞、死寂。
有人捂住了他眼中的太阳,毫无光亮。
陆枝走到他床边,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看到他这样,她难受极了,哭着问:“周迟也,你别当练习生了行么?”
她习惯去揪他的袖子,只有这次,唯一一次。
周迟也把手缩回去。
陆枝的手僵在半空。
他垂下眼帘,声音沙哑道:“陆枝,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随后是轻轻的一声叹息,藏着十七岁少年无法言明的无可奈何。
陆枝记得,周迟也当时的经纪公司就是英腾。
是打算签童萌萌,最后反悔导致她自杀的英腾。
也是程惑让她避而远之的英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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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迟也不接电话,陆枝不放心,开了辆共享单车,一路骑到公寓楼下。
她这次没喝酒,轻车熟路刷指纹开门,玄关的声控灯亮起,暖黄色的光线笼罩住这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