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血渗透入残存的左眼之前,她看到了他的眼泪,鲜红鲜红地从破碎的右眼中淌落。
看着他,仿佛在注视着镜子的自己。他的喘息是自己的喘息,他的话语像是对她的安慰,似乎也是对自我痛楚的压抑。
“没事,不疼的……没事,没事。别害怕……别怕。”
骗子,骗子。他在说谎……好疼!
从他深蓝色眼眸的倒影中,她分明看得真真切切,他手中的脊椎骨刺入了眼眶,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轻易地将大脑与意识尽数碾压。
尖叫声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快让她叫出声吧,哪怕只是无用的宣泄也好。
会死。死在这里。
只有这个概念是鲜明的,她的想象或将在此刻化为事实。
……不想死。她不想死。
她不能死。
这是她的身体,是她的意识,无论是诅咒还是术式,都不可以夺走她的主权。
一定有碎裂的绷断声,视线被彻底染成了血红,一切皆不真切。铃音好像盖住了其余的一切声响,期望之中的符咒不会在今日祝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