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好像靠岸了,码头上的行人忽然多起来,但因江面的雪飘了过来,大?家都?行色匆匆,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让李木远有些沮丧,曾经作为帝王的他?,实在?没有办法卑躬屈膝地?如?同其?他?同行一样,上前去揽客。
但他?还没有意识到,没有了权力和荣华富贵的装潢,他?早就?失去了原本?的一身尊贵,而连日以来的逃难躲藏和艰难逃生,也彻底将他?骨子里那仅剩下的一点贵气和骄傲磨得所?剩无几。
如?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袍的他?,和所?有贫困潦倒的中年男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就?他?这幅光景了,皇甫越还是将他?认出了。
“允之。”皇甫越一样做了乔装打扮
,但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他?,无论怎么变换妆容衣裳,那身上都?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杀气。
使得他?在?那船上的时候,周边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怒了他?这位英雄好汉,给扔下寒冰刺骨的江水里去。
已经不知道?多久,自打李木远那最信任的三国舅景世成走后,就?再也没有听到有人喊他?的字了。
他?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来,见着那个戴着狼皮帽的高大?男人,因对方脖子上还有围脖,挡去了大?半张脸,只?唯独露出那一双眼睛。
使得李木远有些不敢相认,下意识就?将他?当做客人,“先生是要问什么?先写一个字吧。”他?说着,将纸笔朝对方推过去。
皇甫越将他?浑身打量了一眼,到底是曾经的主上,又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哪怕他?和自己结义的目的是什么,皇甫钺由始至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