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沙漠之中,周梨和殷十三娘头顶着那巨大的日头,翻阅过一座座沙山。
想是因为?那沙尘暴才过,所以不见什么蓝天白云,这一眼望过去,下面一层是苍茫不见终点的黄沙,上是那泛黄的天,空气里?风里?,似乎都还要着无数的细碎黄沙,以至于将整个天空都给染成?了这个黄沙色。
因此这沙天相接,她二人仿若就被包裹在其?中,越发显得渺小?了。
除去了那风沙的声音之外,两匹骆驼脖子?上的铃声,便是这路上唯一的旋律。殷十三娘频频回头去瞧,几番几次都不见那景允之主仆来,便送松了一口气,“这个香料商人果真是没来。”
周梨手里?拿着陈慕送的罗盘,看得认真,“进了这沙漠,天空又?这般朦胧,纵使?那手里?拿着什么精细地图,也仿若真眼瞎一般,分不得这东南西北。再说我们的脚印那风一下就给抹去了,他便是有心跟,怕也难寻踪迹。”
说完,将罗盘收起来,抖了抖帏帽,只?见不少沙子?纷纷洒落下来,又?堆积在了腿上,她给掸去了,才回头看朝后方,果然是荒芜一人烟,便是太阳也因为?这漫天的黄沙,而变得不是那样真实。
太阳看起来是不真实,但落下来的阳光可比他们屛玉县灼热多了。
周梨即便是热也不敢露出半点肌肤来,不然可有的受了。一面驱赶这身下的骆驼,朝着左边走去。
这叫殷十三娘十分不解:“姑娘这是作甚?这怎就走岔道了。”
周梨手里?有罗盘,到也不担心会走错路,反而是更担心路上遇到的人。不过到丰州之后,他们除了那景允之主仆两人之外,压根就没有认识旁的人。路上即便是遇到了些行商,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来往。
她仔细想了想,那景允之的身份,似乎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但如今想来,他那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气息,给人感觉不是一般人家就能熏陶出来的,所以十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