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之事,涉及天子,大家是?不?敢太?过于多讲,所以将军府的风波,又重新给翻了出来。
但是?和真正的版本却不?一样?,毕竟周梨还和莲姨娘有所来往,因此知晓将军府里的最新情况。
顾少凌也觉得这说书先生天马行空的,竟然还说起什么?鬼神来,便觉得没意思,几人换了一处临河的清净小茶楼,顾少凌就迫不?及待地?朝周梨追问?,“你不?是?有将军府的第一手资料么??那玉郎不?是?叫霍建安给阉了,怎么?听?说霍海棠还同他成了婚?”
周梨刚要开?口,那许久不?曾见到的崔亦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赶巧了几位,不?介意我坐下吧?”
事实上他说这话的时候,屁股已经放在顾少凌旁边的椅子上了。
顾少凌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个摸鱼大王倒是?好意西,也就是?阿初和挈炆他俩老实才愿意容忍你。”
崔亦辰对于这个旧事重提,颇为不?喜,“这也怪不?得我,我最多就耍耍嘴皮子,谁晓得非要将我安排到翰林院去,那面对着密密麻麻的字,我就觉得头昏眼花,请了病假这是?一点不?作假的。”
白亦初充耳不?闻,毕竟这崔亦辰当初在翰林院里偷偷看?那一类禁书,可不?嫌弃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甚至还嫌写得少了。
崔亦辰说罢,只朝白亦初看?过去,满脸的诧异:“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在编纂上犯了错,这实在不?应该啊?我听?几个内行人分析,就怪你前些日子跑去将军府住了几天,沾了那府上的邪气?,脑子蒙了脏东西,如今才遭了秧。”
周梨听?得这话,忍不?住‘扑哧’笑起来:“表外甥你哪里听?来的这话?”
崔亦辰是?要唤公孙冕的夫人崔氏一声?表姑,周梨随着那崔氏一起这样?喊他,倒也没有错。
但崔亦辰顿时脸就成了一张倭瓜样?子,满脸不?欢喜,“咱不?带这样?玩的,上次不?是?已经说好,各论各的么?。”那次公孙家的家宴时,在崔亦辰的强烈要求下,他觉得已经谈好了,他们不?会拿自己做小辈的。
可周梨却笑道:“那是?你单方面的决定,我们当时可没点头。”
崔亦辰争辩不?赢她,见着顾少凌又在一头笑,气?得伸腿踹了顾少凌两脚,“你也莫要太?高兴,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不?晓得宁安侯也要喊霍将军一声?师叔么??”
他口中的霍将军,自然是?白亦初的父亲霍轻舟,而非如今人在豫州,却家宅不?宁的霍南民。
霍轻舟虽然是?自己的姐夫教出来的,但另外还拜了师父,而他的师兄又收了当年和他年纪相逢的宁安侯做徒弟。
于是?就有了这乱七八糟的辈份。
顾少凌当然知道,不?以为然,“那又如何?阿初跟我各论各的。”说完还讨好地?抱起白亦初的手臂,“阿初,是?吧是?吧。”
“嗯。”白亦初颔首,但却嫌弃地?一把无情推开?他靠过来的头。
崔亦辰见此,这脸上才带了几分笑,只朝周梨交头接耳问?:“方才听?说你知道将军府第一手消息,我也想知道霍建安那蠢货怎么?想的?将霍海棠嫁给了一个阉人?还是?霍海棠真的如同她在戏本子里写的一样?,不?管那玉郎变成什么?样?子,他对玉郎的爱都至死不?渝,自己去求的霍建安?”
至死不?渝?那不?至于。周梨摇着头,“她怀孕了。”霍建安本就憎恨霍海棠把将军府的脸面都全然丢尽了,所以知晓她怀孕后,第一反应不?是?将那腹中的野种打了,而是?听?从了莲姨娘的话,将她嫁给了玉郎。
用莲姨娘的话说,这是?成全霍海棠,正好能体现出将军府对于玉郎的宽容,也能展现出霍建安这个兄长对于霍海棠的疼爱。
可不?是?嘛,满足了霍海棠想要跟玉郎生死相依的梦想。
只不?过事实上,霍海棠年华正好,那玉郎却是?个阉人,如今没了那宝贝儿,更是?没了半点作为男人的底气?。
两人怎么?可能还能像是?当初那般蜜里调油得幸福快乐?更何况还少了那份偷偷摸摸的刺激逾越作为调和剂呢!
再有,两人还叫霍建安听?从莲姨娘的劝说,他二人成亲后,就打发出了将军府,把马氏名下在城中一处的铺子给了霍海棠做嫁妆,叫两人就自己求生去。
这无疑是?将霍海棠和玉郎架在火塘上烤,钉在是?耻辱钉上,叫他们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就时时刻刻提醒着大众,那日他们俩是?怎么?衣不?蔽体被绑着游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