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问起两?人,“铺子楼上闲着,你们看是住这?里,还是后院去?”反正各有各的好?。后院清净但是不如铺子二楼宽敞亮堂,铺子二楼倒是宽敞了,偏又?因为林姐吵闹。
又?说?这?两?个女人,不愿意再?嫁的寡妇叫月桂,会功夫的那个唤香附。
香附看了一眼?楼上,只道:“若是有多余的地方,我住这?楼上,这?头临街,若有什么事?情,即便是晚上我也能晓得,能通知你们。”
既然晓得了她家的人口,这?么多人,如今也算是小有产业了,没准叫了起了坏心思的人欺软怕硬偷摸寻上门来。
所以香附觉得自己会些功夫,这?一月两?串钱已经不低,还要管三顿饭,自己是有良心的,这?一家子又?是女人又?是小孩子,自己可不能白吃他们的粮食。
因此便主动兼职起护院来。
月桂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听的了香附的话,也忙道:“对,若是宽敞,我二人分开,香附姐住在这?里,我便到后院去,我耳朵好?,后门有什么动静我也知道,早上还能把夜香送出去,省得扰了你们休息。”
周梨一听,实在好?极了,如此便各自领她二人落脚。
等?浅浅收拾一回,两?人便来跟着帮忙。
才晓得这?是落到了福窝窝里,真是不叫她们干什么,只是洗这?些要放灶房锅里卤的菜和肉。
这?算得了什么活儿?
如此这?一个月两?串钱,拿得也十分不安心,所以两?人见活就做。
却发现这?一家子老小,竟然没有一个懒坯子,就是最?小的那个,也有在后院喂鸡以及喂家里那只大黄狸花的活儿。
更不要说?那后院种满了各样的菜,且涨势极好?。
至于马棚里的驴子,那柳小八也会定?时定?点去喂,厨房饭菜又?有莫元夕和杜屏儿做,周梨得空的时候也跟着帮忙。
所以她俩人竟然有种享福的感觉,这?工钱拿得不好?意思,所以抢着活儿做。
又?因年纪和元氏差不多,自然是有那说?不完的话,使得到了这?城里一直没怎么住得习惯的元氏,竟然也觉得终于有了些趣味。
叫元氏的话说?,好?似又?能像是在桐树村一般,得空了与村里的女人们在打谷场是一边纳鞋底一边闲聊。
又?是一回沐休,白亦初回来了,脸上的伤也彻底好?了,大抵是他长?久待在书院,上次沐休又?没回来,以至于周梨这?一次看到他,只觉得他好?似那端午前?的竹子,节节高。
柳小八也发现了,白亦初长?高了,自己虽也长?,却好?像是横着长?。
在铺子门口说?了几句闲话,他便与周梨到院子里去,一出了铺子后堂,从包袱里拿出几本书来,“云长?先生向我问起你怎不去拿书,我说?你忙着家里,不得空闲,他便挑了几本,我瞧了一回,倒是和你的口味,你且看完了,下次我再?给你带,这?样的书,里面多得很?。”
周梨听得他这?话,忙瞧了过去,只看了一下书目,果然是笑?得眯起了眼?睛,“不说?这?云长?先生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怎晓得我喜欢看这?一类的书籍?”
都是些游记和杂说?,但白亦初看过,都是武庚书院曾经显赫过的那些大儒诗人们到各地写的,且又?是原版,所以十分详细。
这?其中包括了各州府的人文地理?,风俗文化,可不就是周梨最?想要的么?
这?个时代的讯息太落后了,想对一个陌生地方的了解,绝对没有像是自己那个世界一般,只要搜一搜就好?,而是得在书本里慢慢寻觅翻找。
她将书简单翻看了一回,“好?得很?,我正好?琢磨着做生意,了解各地文化风俗,也能更精确地定?位商品目标。”
白亦初听她还想做生意,有些担忧,“这?几年我虽听云长?先生说?,其实上京那头已经不再?限制女人抛头露面,但是少不得那些口舌之辈总喜欢拿此来做文章。只愿过几年后,姑娘家出门不再?受那么多规矩。”
他知道周梨不是那种关在后院的小女子,她心有波澜万丈的雄心壮志,也不该埋没在后院之中。所以即便他知道,做生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也不会去阻止周梨,而且还会想办法替她铺平一切道路。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有些怪自己年纪太小,醒悟也太晚了,若是早些年就听周梨的话,在功课上用功,今年指不定?秀才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周梨与他说?这?话,一面见他不认得院子里洗菜洗肉的香附和月桂,便指给他看,“那个是月桂姐姐,这?边的是香附姐,香附姐也会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