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笔尖上的一滴浓墨就这么晕染在了纸上。

我脖子有些僵硬地看向他。

“你刚才说什么?”

林肆北抿着唇,再没开口。

我回味着林肆北刚才语气有些赌气的两个字,眉宇皱的更深。

“林肆北,你这样不好。”

林肆北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我也懒得劝他,只幽幽地讽刺道:“我若是个姑娘,除非眼瞎,不然怎么也不会跟你这般的男人有半分的牵扯。”

林肆北的视线又过来了,冷硬的脸上是一副憋屈,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再管他,继续抄着我的岭规。

我实在是想出去,到了晚上点了蜡烛,打算熬个夜,却忍不住一直打着哈欠。

起初我还坐的端正,慢慢地我的背就驼了,到最后,我的脸贴在了书案上,眼皮子打颤,觉得眼前的烛光明明暗暗。

然后

很厚的一沓岭规就这么被放在了我的眼前。

我顺着那只青筋明显的手看上去。

“别熬了,今天先睡吧,这些算师兄的。”

我看着少说也有三百张的岭规,直接抬手将林肆北还搭在岭规上的手攥住。

林肆北似乎有些片刻的慌乱。

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太在意,就这么握着他的手,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我就这么直接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不太清晰的梦,稀薄,绵长,惬意,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