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言会提起这件事,想必其实也是看出来了……
薛笑认真道:“我今晚回去就写一下!”
“嗯,把郑年和那三个人的故事线、时间线都理理顺,”沈亭言侧了侧脸,“你自己感觉还有其他问题吗?”
薛笑一边活动着,一边思索,迟疑道:“郑年这个角色的压抑感,我还有些不太好把握。”
和《春园》那个剧目当中顾领所饰演的重度抑郁症患者不一样,郑年身上的问题不仅仅在于抑郁。
他的内心世界是一团淤泥,是非常黑暗,泥泞不堪的,然而他对外表现出来的一面又十分纯良、天真,极致的反差将这个人物挤压到了最紧张的状态。
薛笑通过小心翼翼的把控,是能把这个人物控制好,可他想要更加自如地掌握,就有点不得其法了。
薛笑直起身来,喘了口气,犹豫道:“我在想……”
他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
郑年曾有过自残行为,他的手腕上至今留着那些年里陆陆续续割下的疤痕。
当他一次次对自己手腕割下去,他的精神世界也随之出现了畸形的变化,那些变化造就了这个剧目的戏剧冲突点。
从昨天到现在,薛笑好几次盯着自己的手腕,试图去想象郑年当初自残时的精神状态,却始终想象不出来,所以他在思考,是不是能试着更贴近角色……
沈亭言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瞬间就意识到了他在想些什么,脸色一变,猛地冷了下来:“你想模仿郑年给自己手腕也来上几刀?”
薛笑也知道这有些过头,但是——
犹豫了下,他道:“我想就轻轻试一下,我有分寸的,不可能真去自残。”
后半句话,他说得小心翼翼,觑着沈亭言。
沈亭言盯着他:“分寸?那如果轻轻来一下还是觉得不够,你打算怎么办?再来深一点,只要没真出问题就都叫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