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姆的大脑迟钝地运转起来。他想起来了,是那个不长眼跑到他车轮底下的贱民!

“你搞错了吧律师先生?当时开车的不是我,而是我家的一个仆人,他已经认罪了,现在被关在监狱中……”

“他翻供了。”律师轻描淡写地说,“他说您父亲给了他一笔钱,让他顶罪。除了故意伤害之罪,侯爵大人还将被起诉贿赂证人、干扰司法之罪。我已经通知完了,告辞。”

他点头致意,施施然离开书房,留下两脸懵逼的侯爵父子。

依德西下城区,一间低廉的小酒吧内。

此地的主要客户是贫穷的工人、水手、囊中羞涩的外地打工仔,鱼龙混杂。当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绅士走进酒吧时,他理所当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贫穷的酒客对他一身昂贵装束投以嫉妒的视线,肌肉虬结的水手们则不怀好意地打量他,掂量抢劫他的收益和风险。

魏尔德不自在地低下头,沐浴着针扎似的视线,走到角落的座位。一男一女两名披着斗篷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们就不能选个好地方吗?”魏尔德没好气地问。

女子撩起兜帽,她正是黛西·贝茨。“我们像是去得起豪华酒吧的样子?”她话里带刺,“您要是给点儿预付金,我们就能包下梧桐大酒店招待您了。”

魏尔德装作没听懂她的冷嘲热讽。“别废话了,东西带来了吗?”

吉恩·贝茨偷偷摸摸地从斗篷下面拿出一个圆形包裹。魏尔德向包裹伸出手,吉恩却一把按住他。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还会白拿你的东西不成?”魏尔德撇撇嘴,从外套内袋取出一支钢笔和一张纸,飞快写下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