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车上有行李,我敢打赌是火车站。”

“废话。我是问他们要乘火车去哪儿!我赌一个银币,去首都罗伊尔。”

“赌了!我说他们准是去工业之都依德西!”

路人们对着马车绝尘而去的背影指指点点,低声交换着他们卓尔不群的高论,仿佛他们亲身经历了某个决定历史的瞬间。

马车驶过水洼,融化的雪水四散飞溅。街边,一名黑衣男子压了压帽檐,然后怕冷似的将双手抄在口袋中。他戴着厚实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金边眼镜下的一双冷冽的眸子,蓝色的虹膜中倒映出渐行渐远的马车。

他转身走进暗巷,穿行到另一条街道,轻车熟路地找到最近的一家邮局。

“我要发一封电报。”他对邮局工作人员说,“发到罗伊尔市霜露大街198号童趣乐公司,弗莱迪·哈登先生收。电报内容是:大敌已至。”

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您怎么称呼呢?”

“我?”男子在围巾下发出低沉的笑声,“署名谢伍德就好。”

在这个时代,人们公认的速度最快的消息传递方式之一就是电报。

谢伍德的电报被发报员依照电码表发至首都的邮局,再由接报员译成文字,印在特殊的电报纸上,交给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