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被自己说服了。

他认认真真地回答梅林：“区别一个人究竟是保护人类的超级英雄，还是作恶多端的超级坏蛋。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拥有力量时，他是会为了自己而伤害其他人，践踏社会秩序；还是愿意将这份力量贡献出来，为全人类的福祉做贡献……”

少年的声音还有几分稚嫩，然而，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咬字非常认真，他是发自内心地认可这些言论的。娜塔莎都忍不住回头，她见过太多邪恶和欲念，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像是彼得这样单纯的孩子了。

梅林几乎是头疼般地抵住了额头。

“偷盗是不对的，抢劫更是错中之错。”

彼得还很无辜地追问——如果不是梅林足够了解这个孩子，不然，他几乎要怀疑对方是故意的：“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这个……怎么说呢……”

梅林眼睛撞上彼得的视线，立刻偏移侧开。这真的是一种太过熟悉的头疼感了。曾几何时，年轻的阿尔托莉雅也是用这种幼稚又坚定的语气，向梅林描述她的梦想的。她相信，只要王够强大，王够清廉，王够高洁，王够慈悲——那么就一定能带领所有人走向幸福。

……但那是……怎么可能呢？

梦之所以那样美妙，是因为它本身就已经超越了现实。

而且……

梅林还没能把这句“而且”整理出具体的思绪，就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引擎巨响。下一秒，美国队长史蒂夫就驾驶着一辆银灰色的作战用摩托车，直接滑进了战场之中。作战用摩托车近乎半吨的重量，直接将所有胆敢拦在史蒂夫前面的特工通通撞翻，生生在拦截的战线中撕开了一条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