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意识主人对自己的精神力把控精细到了一定地步, 是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攻击‘入侵者’的。
所以哪怕雄狮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领地出现了其他人, 因为认出了对方, 也没有立刻开始攻击。
而郁白则完全没有留意到趴在自己身前的大狮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轻声用母语唱着歌, 小人鱼不自觉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傅临渊隔三差五就会在夕阳经过小窗口后打开锁着他的镣铐, 带他出去晒晒太阳。
于是过了一段时间,除了观察光线经过窗口外,晒太阳成了小人鱼每天最期待的另一件事。
因为察觉了他试图学习人类的语言,实验室里所的有工作人员都被明令禁止和他说话,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进行任何交流。
而傅临渊不一样。
虽然对方平时话很少,但他推着他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即使得不到回答,偶尔也会问他一两个问题。
郁白虽然几乎全都听不懂,但除了实验器材的嗡鸣,平时陪伴他的声音就只剩下傅临渊了。
他想说谢谢。
于是在某一天,在傅临渊准备送他回水箱的时候,郁白第一次主动伸手,轻轻拉住了对方的袖子。
小人鱼指尖上的水滴在白大褂上留下了一点不明显的痕迹。
因为身高的缘故,坐在轮椅上的他不得不用点力气,让傅临渊稍稍弯腰,他的手才能轻轻覆上他的眼睛。
那是郁白上岸三年以来,第一次在陆地上唱歌。
只不过,那时候他的身体状况是在是太糟糕了。
没有尽头的实验几乎将他旺盛的生命力消耗殆尽,所以只是过了短短一分钟,小人鱼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忍不住开始咳嗽。
那时候的净化效果也微乎其微,他甚至不能确定傅临渊能不能感受到任何不同。
咳嗽的动作难以控制地牵扯到了腰部,埋在骨肉里的倒钩就这样随着他每一声咳而无情地来回刮擦着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