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试图摸蝴蝶时又忘了腰后的东西,可能是前倾的动作幅度太大,现在整个腰部疼得让他冷汗直冒,单薄的肩膀不自觉地颤了颤。
“……”
捏着轮椅两侧的扶手,郁白的指节都有些泛白。
他低着头,纤长的眼睫遮住了海蓝里翻涌的痛苦,努力慢慢调整着呼吸。
留意到小人鱼试图模蝴蝶的动作,男人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便签纸。
纸张被折叠的时候会发出很轻的沙沙声。
修长的手指动作灵活轻巧,不一会儿,那薄薄的纸就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纸鹤。
咬牙忍到疼痛逐渐消退,郁白睁开眼睛时,就看见男人半跪在自己面前,伸向自己的那只手掌心朝上,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纸鹤。
“虽然不是蝴蝶……”说着,纸鹤的翅膀随着男人轻拉的动作而上下挥了挥。
它飞得并不是很完美,看起来有些憨憨的,却让郁白觉得,身上好像忽然没有那么疼了。
顿了顿,男人低声道:“……给。”
“……怎么了?”
一模一样的声线把郁白从记忆里拉了回来。
小人鱼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很久。
傅临渊正在他前面,离他只有几步远。
大概是察觉到他没有跟上,所以停了下来,回头问他怎么了。
两个人现在一前一后站在走廊里,傅临渊身边刚好是扇窗户,明亮的阳光就这样倾泻而入。
可能是光线的缘故,一向漠然冷厉的眉宇似乎柔和了许多,而那双眼睛一如初见一般,平静而沉寂,仿佛无边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