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准慢悠悠地靠在窗上,抱臂望着窗外那尚未修复好的玉醴泉,道:“暂时还没回来。不过祸害遗千年,像她这种煞星,哪片海敢收了她?”
巨大的失望让绮霞怔怔呆了许久,才问:“那,皇太孙殿下和其他人……也没找到吗?”
“他们当时捆成个粽子,比我们更紧,你说逃得了谁?”
“他们在一起也好,至少,朝廷会倾力去救他们的,一定能找到他们的……”
傅准没搭理她,声音转冷:“阁中不许外人停留,看在阿南的面子上我让你养伤多日,这份人情以后我会找她讨还的。你走得动就快点走吧,免得让她欠我更多。”
绮霞心急如焚,自然也不肯在这里多呆。身体恢复些后,她便强撑着身子搭乘航船沿长江而上,返回应天。
看着面前的卓晏和楚元知,绮霞想起一件事,赶紧告诉了他们。
在她乘船逆流而上之时,曾与另一艘顺流而下的船擦舷而过。
靠在船窗边闷闷想着心事的她一抬眼,看见了对面那艘船上一个风姿绰约的碧衣少女。
她当时愕然睁大了眼睛——那是方碧眠。
本已在蓬莱被擒的她,如今手中拈着一束白菊,正回头与身旁的一个男子说话,笑靥如花。
那白衣公子沉静地望着两岸远山,不言不语间自有一种清雅高华的气质。
那晚方碧眠以希声将她溺在水中的记忆太过可怕,绮霞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身子往窗后缩了缩,只从窗棂后盯着方碧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