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众人无不抚掌惊叹。什么题都?忘了。
“可有人看出,这一舞中?,蕴藏了哪些刀法?”陈玉良站在近岸的舫上,高声问。
“嘶,看不出吧…不会啊。”众人面面相觑。
“陈家精通锻刀妙法,为此搜罗了天下奇书,后又开辟别具一格的刀路,我们怎么会啊?”
“是啊,大家都?不会啊!”
“没人会…”
“不会…这可怎么办?”
众人交头接耳,甚至抱着能上去一个是一个的希望,好?歹作个相面的先锋,帮大家探一探,于是各自?分享起?曾看过的武艺杂书,想拼凑一些答案。
“一点?儿?也不会吗?”陈玉良皱眉,“一丁点?儿?呢?!但凡晓得?一两个招式也行啊!若是没人回答,这个机会就作罢了!我家小姐才?等不起?你们讨论那么久!”
机会作罢?不行不行,拢共才?几道题!少?一道题就是少?一个机会,本已?很有些心疼,还要作罢耽搁一刻钟空闲,让他们在这空望着,那怎么行!
陈桉远眺河岸人潮,皆是一筹莫展之色,她摇头无奈,正?待要飞身?跃下时,只见人群中?突现?一青衣公子,在外围左右窜行,与那些矜贵的公子哥们的打扮格格不入,他本是长身?挺拔的人,犹似鹤立鸡群,却仍踮着脚抬高下巴,频频往水这方眺望,饶是看不清模样,也能从他左探右望、叹气顿首的神形看出,他的焦急比那些公子哥更甚。瞧着穿戴简洁,是渔民吗?水中?有他的渔具没收才?如此着急么?
陈桉纵身?跃下,回到舫间,陈玉良便知有吩咐,不过片刻过,眼见一群人都?快吵起?来了,她叹了口气,飞身?回去听令。
“左右这一刻钟无人答题上船,你去点?站在最外围那位形貌落魄的青衣公子上来用些吃食吧。”陈桉细思忖一番,“我听阿爹说近期有许多流民移居麟南,没有落身?之处,就都?住在这河上捕鱼。咱们大办画舫宴,也许占了他们今晚的营生。”
“哦…那个人啊。”回忆了一番,那人是有些醒目,陈玉良点?头依言去办。
待到河岸时,青衣公子似乎已?挤进了圈,见到她,猛地高举起?手,“我会!我会好?几招!”
这么巧可太好?了!陈玉良欣然,“那你回…哎?哎!!!”她的笑意一扫而光,还没问到答案,也没说如何带他乘船过去,就见他一猛子扎进河里,潜下去便没影了,四下也是哗然。
什么人啊!着急也用不着直接跳水吧!但想到小姐说她是渔民,倒也不必担心他被淹死就是。陈玉良飞身?过去禀报陈桉,又不放心地在画舫连桥上频频落脚,观察水中?遁形的人影……也游得?太快了吧!水鬼啊这是?
最终到了主画舫,陈桉走?出舫间,“如何?”
陈玉良满脸扭曲,“说出来您可能不信,那是个水鬼!他说他会这道题,却不回答,直接就跳下河往这边游来了!也许本身?是个无赖吧!…真是,本也要邀他上船的,何必撒谎呢!他不像会答题的样子,非说自?己看出了好?几招!”
陈桉狐疑,别开她的身?子,将视线落至舫下水中?,忍不住蹲身?前?探。围着画舫一圈的河面都?浮着被阻隔流散的莲灯,此刻火光抖一抖,也在她的眸中?跳动,原是底下的水浪被掀起?了。
下一刻,一道黑影浮起?,逐渐晰阔成青色,稍一顿,猛然窜出水面,仰头呼气,“没有找……”睁开眸陡然与陈桉的视线对?上,声音顿落,彼此都?吓了一跳。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嗓音一涩,慢吞吞地问出:“观音…菩萨么?……难道我游死了?”
“嗯?”陈桉偏头拧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了然一笑,再抬眸看他,木簪绾不住湿发,大片垂落,沾水的面庞被华灯映亮,几缕青丝贴在温柔清俊的脸上,她挑眉探身?凑近,轻声问,“我是观音,那你是河神吗?”
“啊?”男子一愣,瞬间面红耳赤,喉结一滑,他不知如何应对?,便又迅速潜入水下,遮掩羞涩。
“诶?”陈桉以为他走?了,正?待要喊,几个气泡咕噜咕噜成串儿?地从水下冒出,紧接着,这人又猛地浮出水面,剧烈咳嗽起?来,猩红的眼睛瞧着怪可怜的,她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会有河神呛水呀?”
“因、因为……”他低着头不敢看她,哑声回道,“心神恍惚,误以为亵渎仙子,自?觉罪该万死。”
陈桉垂眸,脸微微发烫,两相沉默,她先敛起?神思,仿若参透一切,“嘁,诡计多端!”遂又无奈地伸出手拉他,“你就别乱找不存在的东西啦!实在真有要找的,我让小厮帮你找不行吗?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