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苦笑,应道,“我也知道这些,但如今局势实在复杂,我想得头疼也没有万全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希望结果不会太让人失望!

“你放心南下吧,局势也已经如此,你在不在新都都没有太大影响。万一,万一真是最坏的结果到来了,你就和家仁到泉州汇合。

一定不要回来,家仁就拜托给你了。”

温先生叹气,想说什么,到底又咽了回去。

两人喝了茶,互相拱拱手,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马车踢踢踏踏走远了,留下李老二站在路边,良久没有回去……

再是不舍,分别总要来临。

十里长亭里,其余御史也陆续辞别家人,踏上了前路。

众多流民远远看着,自然好奇,于是偷偷找碎金滩的村人问询。

谁也不傻,特别是千方百计求活命的流民,更会察言观色。

他们知道碎金滩村人都是流民出身,对他们也和气,于是说话没藏着掖着,问的爽快。

“大哥,那些大官儿是要去做什么啊?家里人哭的这么厉害,但瞧着也不像流放啊!”

碎金滩的村人刚拉回一车水,正要喘口气歇歇,听得这话就笑道,“不是流放,这些赶路出远门的老爷都是御史!皇上和太子派他们去南边当差呢,监督各州府开太平仓放粮食,赈济受灾的百姓呢。”

开仓放粮?

流民们听得都是激动了,神色里三分高兴七分懊恼。

“先前怎么不开仓放粮呢,我们但凡有口吃的,也不至于走到这里来!”

“是啊,我家山上的树叶子都吃光了,实在饿的不成才跑出来求个活命。早这样,是不是就不用扔下家里的房子和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