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怕吃苦,这么抱成一团,一直走下去,一个月后,怎么也到金沙江了。
吃了饭,众人简单拾掇一下,该值夜的值夜,该睡觉的睡觉。
走了一日,脚下的水泡火辣辣的疼,但谁也没有管。
挑破之后,明日走路会更疼。
只能等着脚底板在日复一日的跋涉中,磨起水泡被踩碎,而血肉在前进中,迅速变成茧子,就再也不会起水泡了。
吴三婶凑在篝火旁边,听着震天响的呼噜声,小心缝补着磨破的布鞋。
李老太四处走了一圈,见这般就道。
“明日中午找找有没有合适的草,编几双大草鞋,就是套在布鞋外边也好,能省一点是一点。”
吴三婶也是点头,“我也这么想的,还要走二十多天呢,再这么下去,布鞋都不够换了。”
闲话几句,李老太才回去自家搭起的临时窝棚。
果然,孙女还没睡,正眼巴巴的坐着等她。
旁边,家安家喜已经睡得打着小呼噜,肚子上盖了孙女 小被子。
这样懂事的孙女,谁能不爱呢。
李老太抱了孙女,亲亲她的脑门儿,扯了自己的外衫裹了孙女,祖孙俩这才睡了。
第二天照样是天亮就赶路,众人已经熟悉了自己的差事,配合越来越好。
妇人和老人们当真寻了蒲草,一边走,一边编草鞋。
不远不近跟着的其余逃荒百姓,见得这般,也跟着学。
一时,路边的蒲草倒是比野菜更早被抢光。
就这般,晓行夜宿,所有人硬起心肠,不搭理任何人卖惨和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