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河山道,“就那拢竹子,现在村里已经自愿让我们砍,那我们还给大家补贴银两吗?”
想了一下,祝泽清道,“钱就不给了,阿爷去买些孩子吃的东西,让村里的孩子都来吃,或者去摘一些刺槐花回来炸,然后分给村里的孩子们。”
齐正安一听不给银子,整个人就活络起来了,道,“这事儿交给我吧。”
祝泽清道,“爷爷办这事儿也行,给孩子们分东西的时候,别厚此薄彼,都给一样的。”
齐正安应下,“我知道,放心吧。”
他话音一落,门外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河山叔,正安叔,我程大谷。”
祝四郎瞬间紧张起来,整个人都不自在了,手里的筷子都差点儿掉了。
祝映丰跑去开门,“大谷叔,你怎么来了?”
程大谷背着一个背篓进来,“我给你们送点儿吃的过来,这是我在山里捡的,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你们家人多,给你们吃。”
齐正安扫了眼祝四郎,向程大谷走去,心里猜测纷纷,两家根本没来往,程大谷这么突然给他们家送东西,“你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程大谷怕齐正安嫌弃,说得小心翼翼,“木奄子,我昨日跟祝天林他们一起去山里捡的。”(木奄子是板栗的古称。)
背篓里有二十几斤木奄子,个头非常大,一口吃不完,看着还挺新鲜。
齐正安想着程大谷那个恶毒的继母,就反感,“大谷,心意我们家领了,但是东西你拿回去吧。”
“正安叔,我是真心实意送你家的,收下吧。”程大谷一颗心沉入谷底,难道这样还不让四郎跟他在一起吗?
祝泽清看过来,程大谷穿着一件很陈旧的黑色粗布衣服,长得高高的壮壮的,风吹日晒,皮肤非常粗糙,一双手更是布满茧子,但他的眼神很直,不是绕弯子的人,一看就是淳朴老实的性格,而且认死理。
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人欺负,还不怎么会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