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乌泱泱的一帮人为了自己一个人平推过去,舒醒莫名想到了古代清道出巡的八府巡按——别说,还挺威风的。
不是她闲得无聊才胡思乱想,而是现在肚子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不得不想方设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等到宫缩稍缓,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赶紧一把抓住护士的衣角,喘着气把棉棉的胎心毛病给说了。
医生护士自然更不敢疏忽。
走到半路,楼千里电话打回来了。
舒太后接的电话,罗里吧嗦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楼千里让丈母娘把手机放在舒醒耳朵边,声音沉着地跟她说:“醒醒不要怕,我在这边等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舒醒这一刻有点儿想哭,但是因为害怕太过激动让情况恶化,只能硬生生地忍住,颤巍巍地回了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暂时没事。”
楼千里其实远不像自己的声音那般沉稳,事实上听着舒醒忽轻忽重的气息,他明显觉得自己的心率也跟着在坐过山车。
一直知道医者不自医,但从前他也幻想过自己也许可以克服这份紧张和心慌,然而真正事到临头了,他才发现,自己说不定连手术刀都拿不稳。
救护车一到省医院,医生护士就以火警冲刺的速度把她推进了产房。
她这时候已经疼得有点儿狠了,以至于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以后,她才发现楼千里也穿着手术服站在旁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舒醒这下真有点儿怕了,捏着他的手问:“你怎么进来了?”
“我来陪产啊。”
“还有这项服务吗?”
“内部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