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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翎枫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与新哥斗嘴恍若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有人护着的时光,自然而然便答道:“新哥,我小时候好像都是自己洗澡的,在河边冲洗便完事儿了。”

王一新不知翎枫所想,心虚地摸着自己的鼻梁,自动让位于翎枫,得,一个两个都不用他照料,要他一把年纪再来做这等细心之事,着实为难。翎枫如此熟手,想必对禾儿和羽儿的照料系亲力亲为,他虽在轮回镜中未见翎枫后来的经历,但依着那满手的疤痕,定也是吃了不少不曾诉说的委屈。

王一新摸着他瘦弱的背脊,凸起的椎骨节节凸出,依然在床前忙前忙后。方才翎枫的无心话语倒是提醒了他,他自己这个做爹的也不太尽责,在他小时候便要做好未来独自生活的准备。

他本以为已想好万全之策,却没料到林则仕竟独自承受许多,以至于他再也迈不进林府的门,连带着翎枫也受了本不应受的委屈。翎枫那满手的疤痕,即便他不曾多说,也知道当时得有多疼。

王一新沉浸在回忆中时,疼得一揪一揪的,翎枫已经将林则仕伺候妥当,他打了个哈欠,望见陷入沉思中的新哥,在他眼前摆摆手,圆碌碌的大眼睛疑惑地瞧着他:“新哥?”

王一新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新哥,这里睡不好是吗?要不你去我房里睡,我和穆寒在厅里将就一宿,明日再去寻一间大一点的屋子,咱们在一起住段时日。”

翎枫的眼里似是小心翼翼,渴望却又不敢亲昵。

王一新笑了笑,情不自禁便将他搂在怀里,像儿时安慰时拍着他的背脊,轻声道:“想抱新哥就直说,弯弯绕绕的做什么,你不说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翎枫抵在他的肩膀,默默地点点头,双手搂得更紧,悄悄出声:“新哥,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