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二十六年过去,念一都娶妻了,你还没醒。
待全身的血液流动些许,手指轻微点了点,冷意便席卷全身,眼皮却似有千斤重,待他睁开眼时,两鬓斑白的薛久加正坐在他之下,木椅上的他身着厚重棉袍,时不时便喝口酒暖暖身子,再说上几句话。
原来他的尸体在这里。
是薛久加将他带来这里的。
他缓缓地坐起身,却浑身无力地倒下,寒冰一滑,便顺着滚到了地下。
捂着被摔疼的屁股,这下可真是清醒了。
冰床上的鲜花被他碾得扁平,活色灵动却不减分毫,屋内放着的器具,处处显示着此处的活气。
薛久加醉意迷蒙,见有人滚了下来,笑起来眼角皱纹横生,却透着些许平淡,拎着酒壶对嘴喝了一口,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醉了。”
“醉什么,还不赶紧扶我起来。”这副躯体毕竟二十几年没用过,软绵绵透着无力,可四肢却没有萎缩,应是薛久加时不时便记着要给他按摩,这副躯体才得以保全如新。
薛久加擦了擦眼睛,混沌许久的瞳孔瞬间明亮得晃眼,似是二十多年前的小伙子,激动得跪倒在地,捏着他有温度的掌心,激动道:“你当真醒了……你当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