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捋着两撇山羊须,故作高深莫测,三角眼转了转,便道:“坟是个空坟,那不祥之物明显附在二少爷身上。”
老夫人问道:“该怎么办,便去办罢。”
戌时,道士寻一柴房,将小翎枫困在里头,周围漆黑一片,无一人为他点灯,小翎枫缩在角落里,双拳紧握着放在膝上,茫然地望着周围,他轻轻喊道:“薛叔叔……”
只有尾音泄露的些许发颤,才知道这个瘦小的孩童是真的在害怕。
薛叔叔没有来,他再次求助,尝试地喊了声:“爹……”
可是爹也没有出现。
镂空的窗棂中见得有一道士,身穿朱砂黄袍,束发盘髻,提着木剑先是原地旋转几圈,嘴里念念叨叨的,而后八次意欲穿透柴房,似要直直刺向小翎枫,小翎枫见此惧怕,只好低下头不去看。
可他心里越来越荒,不知不觉塞了一嘴的茅草,袖子里露出的腕骨瘦小,两拳紧握,盯紧着眼前,颤抖地作防御状。
门“啪”地一声打开,修长挺拔的身影破门而入,东倒西歪地跌倒在他面前,将小翎枫护在怀里,虚弱地说不出话。道士捡起被撞落的桃木剑,将黄符烧了兑水,指着小翎枫,对老夫人道,“他喝下就可以。”
老夫人吩咐家仆,“将老爷拉起来,”转而慈祥地说道,“翎枫,你喝下去就好了。”
小翎枫虽然平日里有些好吃,但也知道这碗黑糊糊的东西不能乱吃,见着步步逼近的道士,心里揪紧如悬九丈之高,他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林则仕,害怕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