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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倒是玖珈不解其意,喜欢他,又不告诉他,那如何得知对方到底对自己有无此意?人心尚且如此难测,更何况是那帝君的心意。好好一段姻缘便要葬送在君不言,我亦不言了吗?

更何况,依他所见,帝君和一芯只怕是看谁先捅破那层欲言又止,便可双宿双栖了。玖珈一向有成人之美,趁一芯不在时,他便遣来信燕,在终悠殿中给帝君留了密语。

硕大珊瑚如水墨屏风,挡住了一池春色。池中水以蚌壳相围,池边颗颗明珠润白,几簇流光溢彩的珊瑚花浮在水中,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芳香含蓄,每过半个时辰,花骨朵便灼灼自燃,盛开时便香味四溢极为浓郁。

焚香沐浴三日,焚的是珊瑚之花,沐的是仙官之身。

这便是仙官们放松的机会,可一芯却腹诽,香不如终悠殿檀香,水不如谣若泉舒适,如若不是帝君会来此讲经,他才不会每回来此。

他一个人泡得无聊,稍稍整理衣裳,便打算去找玖珈。所幸玖珈应在不远处,不然依着他那不记路的本领,怕是不知要到何处寻。

他闯入玖珈房门,直接忽视玖珈的惊慌,大大咧咧地踏入水中,荡起一圈涟漪,溅起些许水雾,方一垫底,惊呼道:“你这边池底也太硬了!”

玖珈默默把珊瑚花挪至自己这处,遮住自己的涟漪,老脸通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故作镇定:“有吗?”

“有,好硬!疼!”一芯哎哟了几声,放弃坐到池中,屁股贴着明珠上,明珠打磨得极其光滑,可想而知便是随之跌落池中,喝了几口凉水,玖珈起身领着他,担忧道,“池边滑,到这里来。”

池中那人薄衫湿透,隐隐约约透出矫健线条,肤色苍白,断断续续的青筋布满全身,缕缕黑发湿漉漉地捋成几咎,披在肩头,水滴从脸颊间滴落,经那纤细的脖颈,再缓缓跌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