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残暴性事,却让他有些怕了。
从前并不是没有这般残暴,而是没有当着孩子的面这般残暴。三年前他尚会可怜那些妇孺与幼童,昨夜那般冷酷狰狞,真的还是当年的他吗?
回忆稍起,他就有些迷糊,不过三年,何以变成今天这种境地。
再想想,也许他和林则仕的所有,便仅仅是几个错误交织纷乱,而那点慈悲心,便是第一个错误。
第六章
夜空如墨,寂空如水,忽大风起,疏影曳零。
德春堂里,薛久加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揉了揉肩膀忽然省起,今日好似少了些什么。可少的那样东西,他硬是没想起来是什么。
小学徒将药材研磨好,准备归家时疑惑地看向四周,薛久加问道:“怎么?”
“每日背着小孩来送药材的那个人,今日没来。”
总算想起少了的是什么。
薛久加皱了皱眉头,扬手让小学徒先回去,踱步到厨房,碗里的母乳依旧安放在那。捧着那碗母乳想着给他送去,走出德春堂门口,夜风萧瑟刮得尤其大,思索间又倒回厢房里抱着一团厚实锦被搭在肩膀,一并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