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澄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就要找大夫去,陆少微怕他嚷嚷得人尽皆知,连忙拽住他,喊道:“闭嘴!”
“我......”
想着长痛不如短痛,陆少微直接说道:“不是受伤!女儿家来月信你没听说过吗?大惊小怪什么......”
颜澄整个愣住了,杵在原地,嘴巴像刚安上去似的,开开合合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你你你......我......女......月......不是......”
陆少微连珠炮似的继续说道:“干什么?女儿家来月信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就像男子,成年后夜里睡觉,精满则溢,都是一样的。怎么,你们这个破寨子也有规矩?怕我让你沾了晦气?”
颜澄瞪大眼,这下连脑子也丢了,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不会说了。
陆少微说:“出去。”
颜澄木头人似的,嘎吱嘎吱转身出去,轻轻带上门,在门外站了约莫半刻钟,腿一软,背靠着门一屁股坐地上,心想,原来老子不是断袖啊!
作者有话说:
搞点日常,下章开始继续走剧情了。
明天或者后天更下一章。
破除月经羞耻,人人有责。
第六十七章 岂曰无衣
自从与乌兰一家分别,谢燕鸿再也没有过过这样舒适的日子了。没有追兵,不需要逃亡。北地的初夏也是凉的,天高云淡,视野开阔,洪涛山在天边连绵起伏,无有尽头。
谢燕鸿有时候与颜澄打马出去,就像儿时,他们一同打马出城游玩踏青,只是颜澄总是一副出神在想些什么的样子,谢燕鸿问他,他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更多的时候,谢燕鸿只是与长宁一块儿呆着,即便什么也不干,也是舒服的。
谢燕鸿仍旧每天练一段时间的剑,在这儿,他不用折枯树枝了,挑了一把趁手的长剑,在屋前的空地上便舞起来。长宁正在擦拭那把长刀,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他出了一身的汗,喘着气收剑,看向长宁,问道:“怎么样?”
长宁手里握着一块软布,细细擦拭剑锋,分神看向他,说道:“好。”
“才怪,”谢燕鸿说道,“你肯定觉得我花拳绣腿的,不够看。”
“没有。”长宁温和地接了一句,擦干净了刀,用干净的布条将刀锋仔细裹上,谢燕鸿好奇地凑过去,双手握着刀柄,猛提一口气,刀却只是被他微微抬起,又重重落地。
长宁便绕到谢燕鸿身后,伸手环抱他,双手握在他的手上,两人一同施力,长刀被举起,抡出一个如满月般的圆,再重重挥下,落地时,激起如雾烟尘。即便刀锋被包裹着,也自有万钧之力。
尘埃未落,便有人急急闯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颜、颜大哥......颜大哥说,让您过去一趟......”
谢燕鸿忙问:“什么事儿?”
颜澄的小跟班儿二狗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最后一锤定音:“急、急事!”
谢燕鸿忙拽上长宁,两人一块儿跟着二狗子急匆匆地赶过去,一路上所遇见的人纷纷在低声议论,隐约听见了“居庸”、“狄人”等字眼。谢燕鸿心里惴惴不安,回头望一眼长宁,长宁也蹙着眉头想着什么,见他看来,便握了握他的手。
到了前厅,颜澄正高坐上首,脚上踏着狼首,神情严肃。陆少微坐在旁边,仿佛大病初愈,还没什么精神,歪着身子靠着椅背。
“什么事?”谢燕鸿匆匆问道。
颜澄沉声道:“狄军于昨夜叩开居庸关,直逼魏州。”
魏州城,城门紧闭,全城戒严,城楼上全是被坚执锐的兵卒,粮草、兵器不断地往城楼运送。看着像是井井有条,然而仔细看去,无论是士卒抑或百姓,皆惶然无措。
狄军进展太快,春日里才开始东进,连下朔州、大同,居庸苦战不敌,魏州无险可守,放眼望去皆是平坦原野,最适合骑兵进攻,所征兵粮皆在路上,与神出鬼没的狄人骑兵赛跑,说不准哪一边会更快,这如何能叫人不怕?
王谙已近天命之年,头上都开始长白发了,如今是愁得不行,夜里睡觉都不敢脱下铠甲,就怕狄军突然攻来,原本的小圆脸近日都尖起来了。他正靠着太师椅打瞌睡,刚合上眼皮,就被属官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