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烈是又怕贺四爷同阿清错过,又怕阿清真的已经放下贺四爷,为了日子陪酒去了。
唯独贺作峰像是个没事人,没寻到阿清,和来时一样,平平静静地往楼外走。
“爷……爷!”
一直惴惴不安的奎嫂见状,哪能猜不出贺作峰的心思?
她心里“咯噔”一身,也追上了贺四爷的步伐:“是不是这戏,不合您的心意?……您等等……您再等等!”
奎嫂想到贺作峰来之前,空手而归,却说要再去寻一圈的伙计们,咬牙承诺:“再等等,绝对包您满意!”
贺作峰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多逗留了。
他本就不是为了取乐而来的小白楼。
既然阿清不在,他就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
“爷!”奎嫂见贺作峰走得头也不回,他身边的下人也没有劝阻的意思,一瞬间仿佛看见高耸的金山扇着翅膀同自己远去,心登时如被捅穿了一个血窟窿眼儿,滋滋地往外冒着血。
“爷……爷!你想要什么样的?”奎嫂迈着小碎步,跟在贺作峰的身后,徒劳地挽留,“我都能给您找来……我都能给您找来!”
正说着话,她就见不远处,几个伙计探头探脑。
奎嫂精神一震,视线在伙计们的身上溜了一圈,刚有所沸腾的心,一下子凉了。
……没有阿清。
伙计们还是没寻到阿清。
奎嫂那点阻拦贺作峰离去的心思都淡了,脚下不停,说出口的话却失去了原本的底气,最后,自然也就没能留住想留下的人。
“要死啊!”
待载着贺四爷的车远去,奎嫂甩着帕子冲到伙计面前,一手一个,拎着伙计的耳朵,怒火中烧,“都是废物!……连一个刚到金陵城,脚跟儿都没站稳的人都抓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哎呦……哎呦喂,奎嫂!”被揪住耳朵的伙计连声哀嚎,“奎嫂轻点……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