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嫂能在秦淮河边做生意,勉勉强强算是个人物。
她自知追不上阿清,满头大汗地停下脚步。
“人呢……人都死哪儿去了?”奎嫂在巷子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唤。
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伙计,循声从断墙后探出头来。
他们见了奎嫂,笑嘻嘻地打趣:“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奎嫂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春天还没到,搁我这儿发什么春?……都给我老实点!”
“奎嫂,您就直说吧,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替我找个人。”奎嫂吐出一口气,缓缓形容着阿清的长相,“艳得很,你们不是听过他唱戏吗?……洗了脸,更漂亮!”
她说完,心忽而悬起,紧接着,面色一凝:“收起你们那些龌龊的心思,这可不是你们能碰的人!”
奎嫂生怕自己的威胁不够分量,压低声音,恨恨道:“没听说吗?四九城来人了!”
原本还嘻嘻哈哈的男人们瞬间变了神情:“奎嫂,你是说……”
“哼,就是他。”奎嫂心里再没有底气,但面对几个游手好闲的伙计,还是能游刃有余地斡旋,“反正,我话放这儿了!你们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碰四九城那位爷的人,我奎嫂也敬你们是条汉子!他日,若是有机会,我年年都去你们的坟前,给你们送一壶好酒!”
“不敢……不敢。”贪财好色的伙计齐刷刷低下了头,像是夹住尾巴的哈巴狗,臊眉耷眼地从断墙后翻了过来。
四九城的爷,不论哪一位,他们都吃罪不起。
小白楼里新来的角儿再漂亮,也没必要搭上一条性命去。
“奎嫂,您再给我们说说,他到底长什么样儿……他会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