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贺四爷,一五一十道:“我同六爷院儿里的喜财说,您有东西落在饭店,急着去取了。”
阿清眉毛一抬,算是听明白了。
“也成。”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滑到贺作峰的身上,“四爷,什么颜料都成,您屋里头的,我得带走一样。”
贺作峰闻言,不疑有他,只当他寻了个拿颜料的借口搪塞方伊池,便也瞥了祖烈一眼。
祖烈闻弦知雅意,转身从柜子里摸出盒颜料:“您随便挑!”
阿清当真随便挑了个色。
他知道方伊池不懂这些,更不会怀疑自己,即便是看见块墨条,最多也只是狐疑地眨眨眼,然后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随他折腾去了。
但总要做个样子。
阿清挑完颜料,又知道祖烈找好了借口,就不那么急着回北厢房了。
他撩了撩半干的头发,施施然回到床前。
贺作峰扶着他的腰,生怕他爬上床榻的时候跌下来。
祖烈极有眼色地溜了出去。
“冷。”阿清不把自己当外人,将身上的衣服好生脱下,叠好放在床前,头也不抬地哼哼,“四爷,火炉靠近些。”
贺作峰却不管火炉,而是欺身凑上来,对他敞开了怀抱。
阿清自然晓得那个怀抱暖和,贴过去舒了口气:“不弄了啊,我累了。”
贺作峰偷偷吻他的发顶:“好。”
一夜无话。
第二日,阿清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以后,在镜子前理了好久的衣摆。
贺作峰跟着他起身,坐着轮椅凑过去:“很好看。”
“还用您告诉我?”阿清对自己的样貌很有信心,刷子似的睫毛狠狠抖动了几下,“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