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被冷风吹过挂了霜,那脸上泪痕红了一片,祁淮从没看起来这么狼狈过。
“对。”对祁淮的恨意喷薄而出,白应榆听着祁淮的哭声终于有了扭曲的畅快感。
“摩天轮上你喝醉了说怕我疼,也是报复我?”
祁淮已经彻底不要什么面子了,质问声掺杂着哭声,在茫无边际的海上下起了绵绵细雨。
白应榆顿了一下,额头前那柔软的绒毛在空中晃了晃,他有片刻的犹豫。
他的眼眶也是红的,却强忍泪意,在说这些之前,他没想过祁淮会哭:“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喝醉,我装的,我骗你的。”
“那你报复够了吗?”祁淮开始深吸一口气,尽量将语气平稳,“可不可以再回头看看我,我今晚就回去找你,你想怎么报复我都随你……”
白应榆终究说不出什么狠话,他握着手机没说话,只能听到祁淮的哽咽声,还有黎市的风声。
从此以往,他都不会再相信祁淮了。
“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祁淮。”白应榆以为,这是他能够说出的最狠的话了。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心口闷得厉害,尤其听着祁淮那哭声,白应榆就觉得眼眶也跟着泛酸。
祁淮很久没哭了,宁鸢死后,祁淮哭过几次,都和一个人有关。
他猛地调转车头,以全速向机场而去,副驾上的手机不断响个不停,祁淮完全不予理会,甚至在下一个路口将手机彻底关了。
那璀璨的夜色里,祁淮眼底的泪光如碎钻般闪烁,卸下去那逞强的面具,他掰开了自己心给白应榆看最柔软的部分,却被伤的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