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应榆彻底进了卧室才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林原的电话拨了过去。
卧室里的白应榆并不知道,他呆坐在床上,像是不敢置信,又拿出手机点进刚才那个新闻链接里。
看了十多遍,甚至把照片都点开放大,努力回忆着祁淮的长相,生怕认错了似的。
直到重塑的希望再一次被打碎,白应榆看着手机,喃喃自语:“我就说他不会是真的喜欢我,一直都是骗我的。”
“但我怎么能被他骗两次呢……”白应榆一边说,又抑不住鼻腔里的酸涩感。
那恨意越深,好像就在证明自己有多在意这个人,明明不该心软,不该因为那些无所谓的示好就轻信他。
白应榆趴在床上,即使没有再流泪,脑海里总是回想许多关于祁淮的记忆碎片。
那些残片开始变得苍白,随着一阵风飞去了,却又不断地在自己头顶的高空中盘旋。
他那颗心也吸满了海绵,湿漉漉地坠着他,如此沉重。
手机响了五分多钟,白应榆才注意到,他眨了眨眼,坐起来时那一头柔软的发像是炸开的蒲公英,软绵绵的样子。
月光下他纤弱的身体笼上一层杏色的光,显得更脆弱。
手机上显示的是林原的名字,白应榆不想接,干脆放在一边,重新躺下后骑着被子,目光虚无地落在半空。
像是从刚才的震惊和无端的苦涩中走了出来,可在晦暗的路灯照映过来的光线里却能看到白应榆那不安颤抖的睫毛,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