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没打算当回事儿,祁淮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抱着小羊,能睡着吗?”
白应榆倏地睁开眼,反应了两秒才转过头。
祁淮手里正拿着那只黑白相间的小羊,连同他的手臂横亘在两张床之间,白应榆迟疑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谢谢。”
“下周我去你们的学校,钟楼的设计要不要也一起过来研究一下?钟楼落地,你作为参与者之一也会被邀请到国内最好的设计院工作,对你没坏处。”
看着白应榆平躺着没有睡觉的意思,祁淮主动找了个话题。
“不用了。”白应榆声音清冷疏离,他抱着小羊,手里捏着小羊蹄子,“我欠祁家的已经还的一干二净了,我不想再和你们有瓜葛,我害怕。”
面对祁淮一而再,再而三的强求,白应榆干脆实话实说,就连自己害怕都说出来了。
刚才在客厅里,白应榆心烦也喝了半罐鸡尾酒,不再像平时那般端着,反倒是有些肆意了。
“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我没有东西再还你们了。”白应榆话说到一半,转过头看向祁淮,“我已经没有办法承受你所谓的报复了,祁淮。”
一番话将祁淮要说的话堵了回去,过去那些记忆翻涌而上。
祁淮想起的是,白应榆无数个夜晚问他要怎么做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
他想起白应榆明明害怕,却又期待和自己夜里相拥,可那张天真的脸早就被他亲手毁了,毁在三年前的那个生日的雨夜。
祁淮喉咙里像是卡着一颗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酸梅,个中滋味只有他一个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