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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应榆心里一边觉得自愧不如,一边又不免觉得感动,睫毛轻颤,承着雾气似的,柔和清澈看向林原。

对视之下,倒是林原轻咳一声,转头看向窗外:“伦敦的天气就是多变哈,又下雨了。”

白应榆随着他的视线望了出去,看到玻璃窗上落下的稀疏的雨珠,和对面街道上,被雨水冲洗得油亮的绿叶。

安静平和的绿色夏雨中,是植物在暗自生长的周期,却又藏着暗波涌动。

在两人坐在咖啡厅里聊天聊到快四点时,门外停下来一辆白色奥迪,车里的人坐在主驾驶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刚帮上绷带,是祁淮昨天在更衣室扶了白应榆那一下受的伤。

他嘴唇上没什么血色,目光紧盯着咖啡馆门口的方向。指尖一下下敲在方向盘上,看向副驾上,上面放着的是一束花,还有一个生日蛋糕。

关于三年前那一个生日,是祁淮最大的遗憾,每个梦见白应榆的夜里都会梦见白应榆许愿之后,睁开眼看着自己震惊得说不出话又惊恐的表情。

蛋糕就算作白应榆贝母亭设计成功的庆祝,说到底是祁淮在用笨拙的方式赎罪。

雨下得越来越大,祁淮不得不打开雨刷器等人。

等到那扇咖啡厅的门从里面被推开时,他看到的白应榆抱着一束鲜花走了出来。

祁淮见状,急忙从副驾驶上找了一把伞,推开车门,身子一半淋在雨中,刚要走过去,看到紧随在白应榆身后的那个人。

林原撑起来的伞罩在白应榆头顶,祁淮伞还没有打开,站在雨里,只出来几秒钟从上到下就都被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