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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橙向来大大方方,对自己的感情不遮掩:“这是我开学时写给白应榆的,祁淮,你能把它还给我,顺便和我说一下它是怎么到你的手上的吗?”

“给榆榆的?”祁淮声音很轻,碎在阳光下的尘埃里,是自言自语都无法隐藏的惊愕和茫然。

愤怒还没来得及占据他的大脑,祁淮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此刻怔愣又不知所措。

和平日里那样冷酷蛮横的他,大相径庭。

曲橙听到他对白应榆的称呼也是一怔,而后点了点头:“所以这封信怎么会在你那里啊,我记得我那天中午放在他桌上了……”

耳边曲橙的话变得不那么真切了,祁淮很快明白了那封情书其实应该并不是白应榆给他的,只是阴差阳错送到了他的手里。

而曾被自己误以为喜欢自己的白应榆,从没有过表达过喜欢,都是他一个人的幻想。

他背着光站在窗前,上午的灼日照在他的背上,心底那处照进阳光的花房一点点分崩离析。

恍惚间,祁淮发现,在这样万物有所归处的世间,只有他最简陋。

曲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似乎还对他说了什么,反应过来,手里的情书只剩下一半。

祁淮很多次曾装作对爱不屑一顾,却无数次在夜里偷偷拿出这封情书,在泻下的月光里反复回味。

现在想想,还真的蠢得可笑。

怒火终于在这一刻涌上来,音乐教室里有人在弹奏《克罗地亚狂想曲》,刚好是在高。潮的部分,激昂愤慨,每一个音符都要从琴键里冲出来一样。

祁淮走得不急,他手里抓着那剩下的情书,毫不顾忌地推开教室的前门,在戛然而止的教学声中走到了白应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