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股书生气质,让人想到无缚鸡之力的文化人,很好欺负似的。但视线一转,看到他眼前那一片黑压压跪下的人——看起来就有些惊心了。
那种表面看上去无害,实则从骨髓当中都透出危险的阴狠来的惊心。
“事情办的怎么样?”眼镜问。
“能怎么样。”他身边人懒散地开口,“至少这段时间能安分点吧。”
“啧。”曾白还是没忍住道,“你的天赋还是好用啊,比我们来的省事多了——是吧表弟?”
他这话莫名透出来点没由来的酸气,显得阴阳怪气的。
唐远是个寡言却沉稳的人,虽然和曾白是表兄弟关系,但也很少帮着他挤兑人,一般都沉默立在一旁,眉眼都是疏离情绪。这会却不知道怎么转了性,跟着淡淡说了句,“是。”
眼镜没理这点幼稚的挑衅,只拿出一块巾帕来,仔细的、 一根一根擦过了自己的手。又听到曾白似乎还是有些不满地刻薄评价道,“也不知道元欲雪是怎么和你这么……危险的人牵扯上的。”
似乎是因为听见那个名字,眼镜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什么情绪。紧接着,他像是放松了一点,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来,声音低沉:“……我也很想知道。”
他为什么要帮我。
但现在,疑问横贯胸骨当中仍无法解答,但他至少能尽一些——绵薄之力了。
……
“喂。”红姐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破了形象,还是大骂道,“你刚才是想把我也一起送走是吧?!”
她一身红衣,身材极高挑出色,很能吸睛。
那张艳丽挂的面容上,此时却是忍不住微微扭曲起来,满脸恼怒。
差点连她也一起“送走”的人倒是毫无歉意,王小明举起一双手,那双手指干净清秀,看上去不沾半点血腥地讨饶,“抱歉,抱歉——一下子没忍住。”
红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