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欲雪没有赌这个可能。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帮他守住庇护所,不留一点缝隙后患,绝无后顾之忧,那么也只有一人了。
只有戒舟衍。
于是戒舟衍听从元欲雪的话,那双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里,唯独倒映出一个人的面容。他气息没乱,只是微微俯身,蜻蜓掠水般沾了一下元欲雪的唇。
“好。”
戒舟衍很果断地说。
对戒舟衍这样偏执、毫无善意、薄情冷漠的怪物来说,这样的英雄行径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不愿意,也不算公平。但一变成元欲雪开口,心底那点阴鸷仿佛一下被抚平了,甘之如饴——唯一那点酸涩在唇齿间泛开,是因为他又不能陪在元欲雪身旁了。
他要去做元欲雪需要的事。
也隐隐触摸到了一些……
戒舟衍有点按捺不住,但那双手指微微合拢,捏出了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手指尖寸寸碎裂的声响。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间,那双眼眸当中,一点、一点地浮现出了什么。
他不能。
他要控制好。
……
不过元欲雪的第二手准备没用上。
玩家之间各为自身利益,这次又算一损俱损,当然很难接受——要坐着等死这种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