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
光源被死死封锁着,不露出一丝缝隙。
打火机的光没有、蜡烛的光当然也没有……浓郁的黑暗像雾气一样遮掩在眼前。
有人不安地睁大眼,依旧看不见面前任何景象。虽然早有预备安德烈不会只是点蜡烛许愿这么无害,但这种漫长的黑暗、高度警惕的状态依旧太消磨人的精神了。
行队面无表情。兔子收敛神色,略微显得担忧起来。而卷毛,他下意识地往元欲雪的方向挪了一下位置——
唯一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可能只有元欲雪。
光源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黑夜中视觉反而更加敏锐。
元欲雪很清晰地看到安德烈在暗下来的瞬间将火机扔到了一边,唇角牵引着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笑容,手摸在了刚刚切蛋糕的银刀上,站了起来。
他在玩家们身后走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只沉默的鬼魂。那些浑身紧绷的玩家们丝毫没有发觉他们和boss就隔着一张椅背的距离。而安德烈似乎只在扔掉了蛋糕的玩家身后徘徊——因为能取样的对象太少,这个结论也不一定准确。
总之到最后,他似乎挑定了人选,站立在了裙子的背后。
一无所知的白裙子女孩还紧绷着坐在椅子上,白色的裙边在之前不慎沾上了一点覆盆子酱,弥散出甜蜜的芳香来。
安德烈站在她身后,温柔地拿手臂围绕住了她,看上去像是即将把女孩揽在怀中一样亲昵煽情。然而那把锋利的银刀就悬在她眼前,对准她脆弱的、睁大的眼球。
安德烈微微调整了一下位置,刀锋在她眉心比划了一下,就以近乎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利器刺下——似乎一瞬间,那柄刀能从她的眉心划破到胸膛,剥开皮囊露出那颗鲜红的心脏。
只是在安德烈的笑容浓郁起来前,刀刃却不能再往前挪动半分了。
安德烈少爷的微笑略微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