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沈嘉的不忠,也是跟这么一个小姑娘,是他的秘书,大学刚毕业,有着豆腐般娇嫩的皮肤和圆而天真的眼睛,所有无辜的美人儿都长着一样的眼睛,年轻,灵动,千娇百媚。
第二次看见,是在公司无意间撞破他和女下属,穿职业套装,身段圆熟而优雅。
第三次,是在家中的阳台,打开窗伸了个懒腰,正看见楼下一辆铮亮的黑车,沈嘉和陌生的长发女孩吻别,陈红锦没看清她的脸,只记得有一头深棕色好头发,像甜品店倾泻的巧克力瀑布。
喷泉哗啦啦的喷涌,陈红锦咬了一口蛋糕,神情冷而倨傲,一如庙堂里的菩萨。
她一直隐忍,尽职尽责扮演着正妻的角色,安慰自己,她们再年轻也终归是妾,“立”字加一“女”,连吃饭都得站在桌边的丫鬟。
她的悲哀也是所有正室的悲哀,在忍耐的日子里,靠在精神上践踏那些不请自来者,弥补人老珠黄的不甘,她其实没本事质问自家的男人,因为输不起。
她最大的赌注是青春,早已经在烟熏火燎间挥霍殆尽,这笔账,她冷眼看着,比谁都算的清楚。
色衰而爱驰,一句诅咒,割在她心上。
人前勤俭持家,庄重朴素,偶尔逛名品店也只不过怕穿戴太差丢他的面子,一手将沈嘉打造的金光闪闪,自己退居幕后,本以为熬到头总算苦尽甘来夫妻恩爱,只可惜糟糠之妻,侧重点在糟糠,从来不是妻。
她连一个能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的孩子都没有。
好在她手里还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男人优越感全来自事业,他再喜欢玩,为着打下的江山也必须乖乖回家。陈红锦咬着牙,何况,她还有“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