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司屿发现他时,地上已?经掐灭了十多根,安全通道里弥漫着浓烈的?烟味儿。
“要知道吗?”靳司屿靠在墙上,问,“要知道她接受赵津执求婚么。”
贺郗礼支着腿坐在台阶上,他没说话,将烟送至嘴边,只是夹烟的?手在颤抖。
靳司屿:“挺有意思的?不?是,赵青音抢了你妈的?男人,赵青音的?儿子想?要抢你的?女人。”
贺郗礼眼眸半阖,他突然?捂着双眼,嗓音嘶哑,像是含了沙:“不?想?知道。”
“什么?”靳司屿没听清。
贺郗礼撩眼,眼皮褶皱极深,他左手搭在膝垂下,看着手背刺的?那朵玫瑰,半晌,他哑声道:“不?想?知道,因为害怕。”
他轻笑:“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会有我贺郗礼怕的?一天。”
靳司屿看着他血红的?眼眸,没说话。
贺郗礼领带早已?被扯开,西装外套被他丢在地上,衬衣褶皱不?堪,全然?没了平日里矜贵的?模样,颓废又落寞。
燃着的?烟灰落在他手上,贺郗礼也不?在乎,他看着某处,像是透过那里看着什么,良久,他低声说:“八年来,我只做过两场梦。”
贺郗礼笑着笑着,他颓着低头,红了眼:“有时会梦到温黎穿着婚纱嫁给我,我娶她为妻,我笑着醒来,却发现这?其实是场梦。”
他声音带着颤抖,捂着双眼,却又有眼泪顺着指缝划过:“更?多的?,梦到温黎嫁给其他人,醒来,醒来……我庆幸这?只是一场梦。”
“可是,司屿。”贺郗礼双眼红得快要滴血,“我真没想?过这?场噩梦来得会这?么快。”
“温黎她是我十八岁就想?要娶的?人啊。”
“她怎么能嫁给其他人。”
靳司屿看着他,从未想?过他居然?哭了。
贺郗礼一向?骄傲,肆意轻狂,是天上最耀眼的?太阳,可他却为了她甘愿匍匐于地,献上他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