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挤进去,温黎听到时延咋呼的嗓音:“贺哥,你生日已经过了?也对,这月十八号你还没来南潭呢,咱们也不认识,要不,咱兄弟几个给你补办个生日会?”
温黎停顿脚步,佯装看向离声源极近的货架零食,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那个人。
贺郗礼并没有什么表情,无所谓地道:“不用,生日这事,对我来说过不过都成。”
八月十八日。
温黎默默将这个日子记在心里。
“诶诶诶,今天我们贺哥请客,在小卖部的人一人一瓶饮料啊,大家随便选!”
贺郗礼单手插兜,扫了眼人数,直接掏出来一张红色钞票。
2010年,一百块可不是小数目。在温黎家里,十块钱就够她和奶奶用三天。
“黎黎,你喝什么。”岑溪拿了瓶阿萨姆奶茶,“还是冰红茶吗?”
温黎默默数了这里的同学,起码二三十个人,她摇了摇头:“我不喝了。”
能省两三块,也是省,何况,她也不太渴。
冰柜前人很多,知道有人请客,大家挤着往这里来,温黎想出去躲躲,转身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少年的胸膛硬邦邦的,在意识到眼前的人穿着黑色球服时,温黎的心口骤然一紧,她缓缓抬眼,一句“对不起”卡在喉咙发不出来,僵在原地。
她心跳跳得厉害,大脑仿佛在此刻宕机。
空气很闷,贺郗礼刚打完球,蓬勃的荷尔蒙夹着淡淡清冽的柑橘味儿扑面而来,烫得她浑身燥热。
甚至,忘记该如何呼吸。
她慌乱地敛下眼睫,头顶传来少年沙哑低沉的嗓音:“你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