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今夜的月色太美,叫她的心门也好似笼罩上了月色,朦朦胧胧,难见真容;
也许是他与她离得太紧,叫她从前覆着的坚冰与枷锁尽在融化,于是她心意松动,摇摇欲坠。
也许是过了这样许久的拉扯与纠缠,她在催眠术与鸣琴的劝说下,心意终究还是失守,最终被他洞察了一切。
既然如此,人人都知道了,那还压着做什么?
明棠回忆起在催眠术之中,身为那青丘小帝姬的时候,是何等一个随心所欲、想做就做的性子——她也曾羡慕过,也许是小帝姬的出身那样无忧无虑,所以养得她一副天真烂漫的性子,心中有什么念头,便从来无惧付出努力去追逐,她也想要那般心无顾虑。
而如今,谢不倾就在身侧,明棠忽然觉得,即便她不是小帝姬那样可以随心所欲的出身,却也知道自己的心意,她的心意已然如此,她就是顺应自己的心意一回,放纵一回,又有何不可呢?
在潜意识里,在梦里,在许许多多次心意失守之后又苦苦压抑的夜里,她已然克制了太多次。
到如今,她忽然再也不想克制了。
明棠忽然凑近了一些。
明棠分明听见自己雀跃的心跳——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便足以说明,此乃她心意所向,因圆心中念想,才有如此反应。
她再无任何芥蒂。
身如此,心也如此,那便是做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