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目光沉沉,与他对上的时候,没有半分怯弱。
谢不倾极不在意地挑挑眉,便收了目光,浑然不在意自己怀抱明棠的模样被他看去。
看去又如何?
谢不倾从来不怕被人看去。
只是他到底不曾当着旁人之面做出何等出格之事,只是将明棠从怀中扶正了,见她方才碰着的鼻头还红通通的,便半俯身下来,从怀中取了一盒脂膏,轻轻地抹在她的鼻尖。
这脂膏温凉,触感极好,明棠舒适地眯了眯眼。
“你喜欢便给你了。”
谢不倾见她这小猫儿小狐狸似的模样,心头便软了软,随手就将那瓷盒给了明棠。
拾月在不远处瞧着,只觉得咋舌——那可不是什么寻常的脂膏,是耗费了西厂极多精力才能制出来的断续生肌膏。
便是烂疮伤疤都能愈合,这位爷却不过拿来给明世子擦擦碰红了的鼻尖。
拾月想了想自己先前在西厂之中忙碌至今,连半瓶断续生肌膏都兑换不起,便只能撇嘴——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心中这般想着,谢不倾便已然出了潇湘阁的院门。
拾月分明瞧见,明棠在他身影跃出去的那一刻便转了身,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回首看着他飞跃出去如同惊鸿一般的身影。
面上有些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习惯平和。
拾月忽然心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