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阿丽顿时明白自己终究是失了心意了。
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阿丽自个儿也觉得荒谬可笑。
她几时又曾得到什么心意?
明棠偏宠自小陪着她的鸣琴,亦爱温驯的双采,与她也不过只存些天生的欲意,召她大抵也只是记得她这一身皮囊可口,这才不在意她与齐照如此那般,同在外头眠花宿柳、寻个妓子又有何分别?又谈何什么心意?
阿丽张了张口,想为自己与齐照的事情开脱一二,想与明棠言尽自己已然后悔知道错了,可在明棠澄澈安然的目光下,她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她张嘴呐呐:“……郎君,奴婢日后定忠心不二。”
明棠哂笑:“是吗?”
这一声反问犹如掌掴,她惭然地低下头,便见明棠斟了一盏茶,推向她的方向:“饮茶,便休息罢。”
阿丽听她声音浅淡,没有一丝温存,心底漫上细细密密的疼痛,却也只能顺从地上去一口饮尽。
于她而言,茶水落肚,便是一夜抵死缠绵。
而明棠却早已经离开,她自己一个人兀自做着癫狂的美梦,眼角却不断有泪划过。
悔之晚矣。
翌日,难得是个大晴天。
阿丽自然是见不到明棠的面儿,她醒过来时也只看见鸣琴与双采冰凉不屑的神情。